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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对面专访毛阿敏:我从哪里来

发布时间:2017-01-23  来源:央视网-央视网  字体大小[ ]

  2015年12月31日,在北京举行的个人演唱会上,毛阿敏把这30年来,不同时期的礼服重新穿出来,让人们看到时光在她身上流转的真实痕迹。你从哪里来,我的朋友,每一次唱这首《思念》,对于毛阿敏来说,都有不同的感悟。

  原标题:面对面专访毛阿敏:我从哪里来

  央视网消息:记者:太帅了,这样的打扮。

  毛阿敏:没有,没有,我都多长时间没有做访问了,都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
  记者:特别有范儿,什么衣服在你身上都能驾驭得了。

  毛阿敏:怎么办,往台上一站,假模假式的样就出来了 ,老讨厌了,我自己都老讨厌自己了。

  记者:我经常在想,做到这个份上的演员,或者歌手或者明星,我觉得你不太。

  毛阿敏:还是叫歌手比较好。

  记者:不太想叫明星。

  毛阿敏:我讨厌,什么明星,什么天后,千万不要给我安这个。

  记者:还有人说一姐好不好?

  毛阿敏:不,我从来都不喜欢这么叫,其实叫我大姐大是很合适的,我的性格非常是这样的。

  记者:大姐大。

  毛阿敏:我觉得大姐大,在这么多称呼当中,我是最能接受的一个称号。

  记者:大姐大里面就是很仗义的。

  毛阿敏:仗义,然后很乐于买单。

  舞台上下,毛阿敏的状态判若两人。这位长期以来天后级歌手、大姐大,伴随着不少她演唱过的歌曲,成为不少人心目中的经典记忆。几天之后,毛阿敏即将第十次登上春晚舞台,与她合作的是年轻歌手张杰。

  记者:你们俩差多少岁?

  毛阿敏:他可以当我儿子了。

  记者:这个交流怎么样做才合适?

  毛阿敏:在台上,我说我们俩就是很放松,他也这么觉得。我说我们俩就是很放松,你不要当我是毛姐,我也不把你当张杰,因为这首歌就是一个男女对唱的。

  记者:对,这首歌我看到了歌词觉得既深情又痴情。

  毛阿敏:好好听,就是因为被这个歌好听打动的才来的,我也是那么多年都是独唱,没有过两个人一起唱的,这次两个人一起唱,对我来说,其实是很新鲜的事情。

  记者:但你一开始,会不会接受的时候,觉得我从来都是独唱的?

  毛阿敏:我不会这么想,其实我通常出发点,都是看这个歌适不适合我,歌好不好听,一听歌好听,没想过什么男女一起唱,完全不考虑这个问题,然后觉得张杰很合适,结果我们试下来真的很好,找到感觉了。

  毛阿敏和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的渊源,始于1988年。那一年的除夕,她演唱的是乔羽作词,谷建芬作曲的歌曲《思念》,你从哪里来,我的朋友。一袭金色耸肩泡泡袖的毛阿敏,从舞台最高点缓步走来,“好像一只蝴蝶”飞进了千家万户。

  记者:我昨天其实一直想找这张照片,虽然不是很清楚。

  毛阿敏:这个是太经典了。

  记者:太经典了,就这一个姿势。

  毛阿敏:因为我每到一个地方,别人都会跟我说,这套衣服和这个姿势。

  记者:当时是你自己设计的这套衣服?

  毛阿敏:菜场里买的。

  记者:在哪儿?

  毛阿敏:我那时候在南京军区,我在南京军区的菜场买的,菜市场买的,28块钱。

  记者:菜市场还有演出服?

  毛阿敏:不是,那个时候菜市场,和卖服装的是一块的。

  记者:等于是批发市场。

  毛阿敏:对,我这个歌定了,我没有衣服怎么办,我没有地方去买怎么办,跑到菜市场选一选。

  记者:那个时候特别流行泡泡袖,是吗?

  毛阿敏:那时候流行大垫肩的,流行的,这套衣服拿来,我们都没有试,拿了就走,因为我马上要赶飞机了。

  记者:是因为它穿着像蝴蝶,你才买得它吗?

  毛阿敏:根本不知道,后来才发现,歪打正着,全赶一块,都对上了,它里头有蝴蝶,这衣服你看袖子弄起来,也是一个蝴蝶。

  记者:我一直以为你是刻意穿上?

  毛阿敏:没有,没有,所以我跟你说,这个人运气来了,挡也挡不住。

  1988年,25岁的毛阿敏,还只是南京军区前线歌舞团一位普通独唱演员,之前,她凭借一曲《绿叶对根的情谊》,获得第四届贝尔格莱德国际音乐节流行歌曲演唱的第三名,成为第一位在海外流行歌坛获奖的国内歌手,但那个奖项以及毛阿敏本人并未被大众熟知。

  毛阿敏: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,但是我在台上走台的时候,咱们春晚不是隔一天要走一次台,我大概走第三次的时候,底下很多的小品演员相声演员都说,今年这个丫头要出来,因为我那个时候是新面孔,那个时候的我还是很年轻的。

  记者:听到别人这么说,觉得自己一下就会一夜成名吗?

  毛阿敏:不知道的,完全不知道,他们说这个丫头要出来,我也不懂。

  记者:不知道要出来是什么意思?

  毛阿敏:什么意思,什么也不知道,觉得能上春晚,就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,是一个至高的荣誉,而且我一个人,单独的一首独唱,在这么高高,当时那一年是最漂亮的一个台给的我,然后我在台上,他们说我舞步也很好看,动作也很好看,说你怎么设计的,我说我一点也没有设计,我觉得把我放在那么高,我站在那唱,我好尴尬,我是不是要来几个动作,排练的时候,回去招待所了,在招待所里走走,跟着这个节奏走走,我是不是要几个动作,做什么动作,搞来搞去,搞了这两个动作。

  记者:全是偶然的?

  毛阿敏:一切都是偶然,我第二天上飞机,全飞机的人都认识我了。

  记者:那一夜过后?

  毛阿敏:就一夜,我就被很多人认识了,那一夜改变了我的命运,一切都不一样了,我的人生开始不一样。

  记者:回头看这个不一样,你现在怎么定义,你刚才所说的,我的人生不一样?

  毛阿敏:这个不一样,给我带来了,人生所有的酸甜苦辣,让我的人生,让我的歌唱事业,到了一个高峰,但是也让我的人生开始,都是相辅相成的,得到多少,你一定要付出的,没有理由永远都是那么顺利的,没有理由的。

  二十多岁,一夜成名天下知,毛阿敏身价翻倍。在文化演出市场并不规范的当年,毛阿敏“走穴”的出场费在歌星中遥遥领先,一时风光无两。但生活永远都不是一帆风顺,1989年,毛阿敏被媒体报道,在黑龙江演出期间,在演出报酬上偷漏税款4万元,作为当时风头最健大红大紫的一线明星歌手,此事让全国哗然。

  记者:我不知道,用从巅峰一下滑入深渊,这个词准不准确?

  毛阿敏:准,非常准,从天堂到地狱,很准。

  记者:这是常人没法想象的?

  毛阿敏:对,你必须要忍受这些。

  记者:我想知道那一刻,在深渊里面,你意识到你面对的,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了吗?

  毛阿敏:我没有想那么多,我觉得可能因为我太顺了,其实我从唱歌到成名,这条路太顺了,我没有遇到过任何挫折,我觉得老天爷,一定要惩罚我,它一定要锻炼我,给我这一道一道的坎儿,它就是为了练就你,让你成长。

  记者:想对26岁的那个毛阿敏,那个一战成名的毛阿敏,说点什么吗?

  毛阿敏:你是一个很幸运的丫头,不过还是不够谨慎。

  这次风波,毛阿敏受到连降两级的处分,媒体和文艺团体也对她避而远之。毛阿敏一度曾经万念俱灰,有一天晚上,她给自己准备了一百多片,整整整一瓶安眠药。

  记者:那天晚上你原本做了什么计划?

  毛阿敏:我就是想死了。

  记者:药吃了吗?

  毛阿敏:我还没吃,在那哭。

  记者:抱着药瓶,哭吗?

  毛阿敏:嗯,在那哭。我怕疼,吃下去好难受。

  记者:几点钟?

  毛阿敏:好像是晚上11点多的样子,好大好大的雨。

  记者:想打电话给谁吗?

  毛阿敏:没有。

  记者:为什么?

  毛阿敏:因为没有办法说得清楚,解释不了,所有的事情是解释不了的。

  记者:最亲爱的人能打吗,这个电话?

  毛阿敏:没有,我不想让我爸妈知道,我跟父母永远都是报喜不报忧的。

  记者:当你爸进门的那一刻?

  毛阿敏:我爸都惊呆了,傻了,因为我在家里,是父母最宝贝的那一个,我是最小的那个,我上面有两个哥哥,从小都是,什么都是宠着我,就着我,所以我父母,怎么能够承受我这种状态?

  记者:他们是不是没有办法想象,其实那一刻,你已经到了这样的绝境?

  毛阿敏:想象不到,其实你绝境是什么,是因为你没有办法解释你的行为,因为你的初衷,和你的行为不是这样的,你没有办法跟人解释。

  这次风波让毛阿敏沉寂了将近两年。1991年,毛阿敏为电视剧《渴望》演唱了同名主题曲,曾经陷入人生低谷的她,更加唱出了歌中的百感交集,让她再次到达艺术生涯的一个高峰。这首歌也成为 1991 年最受欢迎的影视歌曲之一,但对于过去所经历的痛苦,她很少对人说起。

  毛阿敏:我不是这样的人,我不是愿意跟别人,去倾诉我不好一面的人,像祥林嫂一样,多难受的,不要。

  记者:干吗非得把自己逞得那么强?

  毛阿敏:天性,我觉得是天性,我这一路走来,我从上海考到南京军区,然后又从南京军区调到总政,我又在北京落下了根,在这里唱歌,然后央视的春晚成就了我,这一路都是自己拎了一个红皮箱,自己不同的招待所住过来的,任何的事情都是靠你自己扛的,所以我就是觉得女人一定要很独立,一定要靠自己。

  记者:把所有的苦,咬碎了咽到肚子里面笑着。

  毛阿敏:一定是这样,但是你知道这个对唱歌,有多大的帮助吗?

  记者:怎么会?

  毛阿敏:一定的,当你唱每一首歌的时候,你内心的所有酸甜苦辣,在那一瞬间,通通进入了你的歌里,那一瞬间通通进入歌里,不用任何人跟我解释,不用任何人来教我,你怎么用情感,不要,我在录音棚里,那么多年大家都公认的,她录音太快了,不用跟她说,你把歌给她就好了。

  记者:因为生活已经给了你足够的营养。

  毛阿敏:对,酸甜苦辣了。

  此后,毛阿敏又先后为《编辑部的故事》、《三国演义》、《篱笆.女人和狗》等数十部作品演唱主题歌。经典电视剧加上毛阿敏的特殊演绎,让这些歌曲都成为当年流行金曲,被广为传唱。1991年到1995年,毛阿敏连续五年登上中央电视台春晚舞台。但与第一次纳税风波时隔七年之后,1996年,毛阿敏再次遭遇偷漏税风波,税务机关认为毛阿敏1994年1月到1996年3月期间,在内地13个省的109场演出中,少缴税款百万元。毛阿敏再次成为舆论焦点。

  记者:不能同时踏入两条河流,说人生这一辈子,真的不能在一个地摔两次。

  毛阿敏:二,很不谨慎。

  记者:如果你每天都在反思,第二次是怎么发生的?

  毛阿敏:就这么发生了,对我来说,一语带过了,没有什么。我觉得真的对我帮助很大,我要唱很多很有情感的歌,这些经历都帮到了我,是一笔财富。

  这一年,因无法面对国内舆论压力,毛阿敏远走异国他乡。而且一走就是四年,四年的漂泊生活,毛阿敏发现了另外一个全新的世界,她关心时事、经济,也爱上了橄榄球比赛,还迷上了健身跑步。但她心中始终无法放下的,还是舞台。

  毛阿敏:你发现世界的另一面,并不是只有唱歌,还有其他很多,你不知道的事情。

  记者:这个领域里面,你能得到成就感吗?

  毛阿敏:但是我看到人家上舞台,我还是很羡慕的。

  记者:什么感觉?

  毛阿敏:我就想我也要唱,我也要唱。

  记者:还是想唱?

  毛阿敏:当然要唱,别人唱这个歌我就想,这歌如果是我唱,我可能会换一个方式。

  记者:比如说看到什么,最刺激你?

  毛阿敏:就是看春晚,可刺激了,在外头过年的时候,我也没回家,一个人在外头,看春晚的时候,我就会热泪盈眶的,想家也不给我妈打电话,不敢打,你打电话会哭的,过年你打电话哭什么。

  记者:女人哭一下是很?

  毛阿敏:我不要,我不想让我妈听到我这个声音,我不要,我等过两天再打,情绪好了再打,也羡慕,也很想上台的,你说想避开这个圈子,怎么避得了,你就是这么出来的,你怎么避得了,你就是这么出来的,对吧。你后来发现,你最爱的还是这个舞台。

  记者:那个时候的煎熬,有没有想过去突破,说尝试一下,再重回舞台有过这样的想法吗?

  毛阿敏:我知道我早晚还是要回舞台的。

  记者:什么时候笃定的?

  毛阿敏:但是没有想过是什么时候,我觉得我如果再回到北京的话,我觉得一定会有很多人,来找我唱歌的。

  记者:这份自信从哪来?

  毛阿敏:我觉得自己唱得好,作曲作词的都愿意找,能百分之一百,表达他们内容的这种歌手,只能说我就是应该干这一行的。

  离开舞台,毛阿敏并未离开歌唱。

  毛阿敏:我天天在家练歌,我这样的人是打不倒的。

  记者:练什么歌?

  毛阿敏:我听各种歌,听歌剧,听音乐剧,咏叹调,流行歌,摇滚,我什么都听。我在家放好大的声,我隔壁的邻居经常说,麻烦开小声一点。

  记者:你是为了发泄情感吗?

  毛阿敏:我没有,我就是要放大声,我跟着一起唱。

  记者:为什么非要大声唱?

  毛阿敏:大声,一唱的时候,宣泄所有想要说的话,我的情感。

  记者:唱完了不会有点忧伤吗,你只能在家唱了,当时有亿万观众看?

  毛阿敏:我不会,因为我很小的时候,就是在家唱的,我们那个时候没有伴奏的,不像现在都有伴奏的,我从小都是清唱出家的,从来都是清唱。

  2000年,毛阿敏缴纳了自己的81万罚款,同时替演出商补缴了近57万元税款,取得全部完税凭证,终于回家了。2009年,毛阿敏再次登上阔别14年的央视春晚舞台。

  记者:当你接到春晚的邀请的时候,是什么样的情况,你在做什么,还记得吗?

  毛阿敏:我在养孩子。

  记者:那个时候,已经有了幸福的角色了。

  毛阿敏:我已经有女儿了。

  记者:接到这个邀请的时候,是觉得它终于来了,是什么状态?

  毛阿敏:我终于可以唱一首,我想要唱的歌,我只是想要上台,给我一个舞台,让我癫一下狂一下,有一个舞台。

  记者:现在舞台,每一次都能让你到癫狂的状态吗?

  毛阿敏:个人演唱会可以,好过瘾的,每次都想唱5个小时,他们不让我唱5个小时。

  记者:当你在唱歌的时候,你觉得你是谁,是一个什么样的毛阿敏?

  毛阿敏:就是一个很牛的,在台上唱歌很牛的人。

  记者:没事,你可以大点声说。

  毛阿敏:我就是一个很牛的,唱歌很牛的人。

  记者:站在舞台上就有。

  毛阿敏:站在台上就是另外一个人,我常常是游离的,我以前在总政的时候,我们总政的很多战友,都会这么说我的,我一上台就换了一个人,然后我一下台,进入那个侧幕条,你知道吗,我还没进去,我的脚还没垮进去,我人就瘫下来了,不是在台上那个人,我团里的人都知道的。

  记者:你在台上的那股劲,是谁给你的?

  毛阿敏:不知道,就是天生的。

  2009年的春晚要求真唱,很多流行歌手因此被拿下。毛阿敏是流行歌中惟一的独唱,刚刚过去的2008年,中国发生了很多事情,需要有一种温暖和温情的力量,毛阿敏的一曲《天之大》,唱出了世间大爱。

  毛阿敏:这个歌是写给我妈妈的,因为我妈妈没有了。

  记者:2009年?

  毛阿敏:2009年,我妈妈没有了,所以那时候,我就跟写曲子和写歌的人说,我有几个好朋友,我说我要发泄出来,我妈妈没有了,我不知道怎么发泄,我一定是唱歌这个方式,我把我的感受说给他们听,他们帮我写了一首。

  2010年,毛阿敏在北京举办了出道二十多年来的首场个人演唱会,在演唱会的后半段,毛阿敏穿上了1988年,她在央视春晚舞台上唱《思念》时,穿的那件衣服。

  毛阿敏:《思念》和这个演唱会,我等了二十多年,我曾经无数次幻想,有一天我可以在我的演唱会上,唱这首歌,因为我们分别得太久太久。

  记者:当你在演唱会,把你那件《思念》的衣服,穿上的时候,是什么感觉?

  毛阿敏:我觉得你能看到,你每一个成长的过程,每一件衣服都是你一个过程。

  记者:但是这些光彩,都是你付出了那么多的辛酸?

  毛阿敏:这是必然的,这一定成正比的。

  记者:但是现在在乐坛,或者在娱乐圈,他很光彩但可能他没有付出那么多的努力?

  毛阿敏:所以时代不一样了,所有的工作对于我来说,不是挑战,都是我必须要去把它做好,只要我接了一份工作,我会非常努力,全身心把它做好。

  记者:你会做什么准备?

  毛阿敏:私底下练,然后觉得这个方法唱好,还是那种状态唱好,我会挑。

  记者:给我们描述一下,在房间里是练歌是什么样子?

  毛阿敏:干唱,没有任何音乐,什么都没有,话筒也没有,自己假装拿个话筒,

  雪花纷飞,来将世界亲吻。

  2013年,毛阿敏在家乡上海举办个人演唱会,演唱会的名字很有意味——如果时光留不住,到了知天命的岁数,面对留不住的时光,毛阿敏似乎还想撒一把青春的野。她跳着骑马舞把《江南style》和《最炫民族风》串在一起,让人看到了她的另一面。

  毛阿敏:好十三点。

  记者:很多人用这个词形容你,你不介意十三点?

  毛阿敏:我不介意,不介意,我跟我好几个上海的小姐妹,比方说邬君梅,我们互相从来都不叫名字的,她叫我毛十三,我叫她邬十三,我们俩从来都不叫名字的,要不就十三点。

  记者:十三点按照现在普通话翻译,是不是疯疯癫癫的意思?

  毛阿敏:对,就是。

  记者:这样的人会自我宣泄特别快,情感的代谢会特别快。

  毛阿敏:是吧,我就觉得很开心这么说。

  记者:你会介意别人说,我是听着你的歌长大的吗?

  毛阿敏:我可高兴了,我经常出去演出的时候,比方说上来一个60多岁的先生跟我说,我是听着你的歌长大的,我说是的,我刚刚去完韩国,你说他能明白吗,旁边人说,你不要说这个,人家都不明白你的点,我说怎么能不明白,我很高兴的,很多人就会说,听着我的歌长大,或者很多你碰到一些小孩,20多岁甚至是30岁的人,他看了我会很兴奋说,我的爸爸妈妈要知道,今天我跟你在一起,有多高兴,赶快来来拍张照,我要发给我妈妈,很高兴。

  记者:那时候你会觉得你老了吗?

  毛阿敏:没有。

  记者:你会说天啊,我都已经人到知天命了?

  毛阿敏:人到中年了,我知道的,但是为什么要介意这个,每个人都会有这个过程,每个人都有这个过程。

  记者:我一直以为在舞台上的人,会特别介意这件事情。

  毛阿敏:会介意的,一定会介意的,我也希望我好看,我也希望我老得慢一点,但是这种自然规律是不能抗拒的,但是我拥有一颗十三点的心,我就很开心。

  虽然娱乐圈风起云涌,但经历风波重返舞台后的毛阿敏,已经变得云淡风轻。她很少上网,也不发微博,虽然演出商的邀请,仍然纷至沓来。但更多的时候,已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的她,更多地专注于自己的母亲角色。

  记者:女儿的心里面,妈妈是个什么样的妈妈,她有跟你交流过吗?

  毛阿敏:有,妈妈是一个,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们的一个妈妈,而且对我们又很严厉。

  记者:你是个严母,虎妈吗,你是虎妈吗?对他们的要求非常得高?

  毛阿敏:原则问题上,我一定是个虎妈。

  记者:原则除了诚实还有吗?

  毛阿敏:不能撒谎,你答应的事情,你必须要自己去做好,生活上的细节,我教会了你,你不能让别人代劳,你必须自己做,家里经常有人代劳他们,我就会生气,不许帮他做,你让他自己来。

  记者:你怕他们知道,你过去的经历的那个挫折吗?

  毛阿敏:我觉得我女儿会搜到,我儿子还不会去弄这些。

  记者:如果他们要是问你了,女儿来问你,你会怎么来面对?

  毛阿敏:我就很诚实地告诉她。

  2015年12月31日,在北京举行的个人演唱会上,毛阿敏把这30年来,不同时期的礼服重新穿出来,让人们看到时光在她身上流转的真实痕迹。你从哪里来,我的朋友,每一次唱这首《思念》,对于毛阿敏来说,都有不同的感悟。

  记者:如果可以用一个词,或者是一个语言来形容,你刚才这个状态,你觉得是什么?

  毛阿敏:我觉得我前半生很精彩也很幸运,既精彩又幸运。

  记者:过滤到了所有那些不快乐的词。

  毛阿敏:其实我以前,会觉得自己好像是好可怜,但我现在不这样认为,我觉得能够遇到挫折和困难,是一个人的运气和福气,没有遇到这些,你怎么知道,珍惜现在的生活,你怎么有感恩的心,你怎么有怜悯的心。

中国新闻视频网摘编亓淦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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